许钦

【银红银】Two seconds

*姐弟作为X战警的一次任务。文章基调并不是非常正经严肃……（其实就是想玩一下古早漫画梗

*XCU旧史背景，时间线大概在X1后X2前（快银的形象可代入狼1短发银or黑凤凰时期银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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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Scott不太确定他们具体被关了多久，也许是三四天，也许只有两天时间。麻醉药的后遗效应让他思维迟钝，整个人昏昏沉沉。

“Jean，Are you all right?”他听见铁门落锁后监管者迈着步子离开的声音，偏着脑袋关切地询问和自己关在一起的人。他手脚被铁链绑着，又被特制眼罩剥夺了视力和能力，完全失去了反抗条件。

“I'm okay.”Jean脖子上也戴着限制能力的项圈，这几天她尝试过许多方法试图摆脱束缚，都没有成功。但相比起Scott的全盲状态，她至少还能观察周围环境，以此和人交流情报。

四天前他们收到了关于非法囚禁变种人的情报消息，大致地点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山林。近段时间针对变种人的各项活动过于频繁，导致部分X战警并不在学院里。为了避免打草惊蛇，教授选择先让暂留在校的Scott和Jean前去查看，却不料中了对方的圈套，被抓进了研究基地。

Jean根据这些天的观察，大概掌握了他们的大致情况。他们是被特别关押的，就附近安静的环境音听来应该与囚禁其他变种人的地方有一段距离。这些天他们去到的地方十分有限，她无法确认所处的详细位置，只知道出了关押室后经过的其中一条走道会通往实验室。

两人突然默契噤了声，Jean警惕地看向铁门方向，外面又响起脚步声。她敏锐地发现这次实验间隔有些过短了，他们才回到这里不超过一小时。

有点不对劲。Scott明显也感觉到了，他偏头“看”了Jean一眼，戒备地坐在原地，没有动作。

脚步声停在了门口，短暂的寂静后电子锁开启的声音清晰响起。门被推开了，一缕红光从门缝率先挤进来，缠上角落的监控摄像头。Jean挑起眉来，视线跟随着红光移动，最后在它消逝时把目光放在了来人身上。

“Hi.”站在靠前位置的看守员摘下帽子露出了银白色的短发，他和Jean对视打了个招呼。

“放轻松，是我们。”站在他旁边的女孩放下了她施展魔力的手，安抚道。

“Peter？Wanda？”Scott显然认出了他们的声音，稍意外地确认起来。

实验基地似乎有特殊的屏蔽装置，让他们无法通过脑电波与教授联系，但他们中途被转移了一次，学院大概就是这时候确定了他们的位置。

“教授派我们来救你们出去。”Peter轻哼了一声算是应和，把Scott的眼罩换回了战斗眼镜。“黑鸟的具体停放位置我已经告诉Jean了。”Wanda配合着用魔法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束缚，走上前去扶尚未恢复身体机能的Jean。

“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走？这里还有其他变种人待救援。”听到Wanda的话，Scott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皱起眉来看向Peter。就见Peter扯出个带点嘲讽意味的笑：“这个任务已经交给我和Wanda了，Cyclops。”

“其他关押室数量不多，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位置了。”Wanda接着自己弟弟的话补充道，“你们身上的伤和药剂残留会影响活动，还是先上黑鸟治疗为好。”

“明白，我们会做好接应准备。”Scott借力站起来，活动着自己仍有些发软的四肢。专门关押X战警两位的房间已经是较接近基地中心地方，进入其他靠外围的囚禁室对能力超群的双胞胎而言自然不是难题。

“不止这些。”Jean又想起什么，“实验室里可能还有其他变种人，以及相关实验资料……我们需要那些。”针对变种人研发的药剂，这确实需要引起重视。

他们随着Jean的话语皱起眉来——这说明他们还得想办法进到实验室，甚至更内部的地方。

Peter目光在Scott和Jean之间摇摆几个来回，抱手笑起来：“我有个想法……”

“坏主意。”不等他说完，Wanda就摇了摇头，显然是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“Hey，一定会成功的。”Peter挑眉看向自己姐姐，和她交换眼神。Wanda只是翻了个白眼，表示对他的无奈。

“……抱歉？这里还有个人不会心灵感应，能解释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吗？”Scott因为自己被沟通频道屏蔽在外而感到心累，他完全无法理解双胞胎的打哑谜。

“很简单。”Peter耸耸肩，“让我和Wanda假扮成你们，然后等着那些家伙把我们带进实验室就行了。”

Wanda一副“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这么说了”的表情。“你和Scott长得根本不像。”她在小队长思考出可能性前反驳道。

如果说只是让她假扮成Jean的样子那还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性，可Peter和Scott明显就是两个人，让Peter假扮Scott简直像手指夹了几个餐刀就说自己是金刚狼一样，滑稽且不靠谱。她可不认为所有实验员都是瞎子，会把X战警的战斗队长认错。

“戴上眼罩看起来不会差多少的。”Peter拿着遮去大半张脸的眼罩在面前比划了一下，又用他们看不见的速度用墙灰把自己的银发遮了起来，“看，一模一样。”

Wanda都不想辩驳他对“一模一样”的定义是否有问题，只是叹了口气。Scott却是终于反应过来，表示自己不同意这份计划。他认为这对Peter和Wanda而言太危险了，如果真需要再混进去一次，也该是由他自己来。

“算了吧。”Peter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停止他试图逞强的行为，“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人士。”

“Don't forget, I can get into anywhere.”＊

Scott扭头看向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Jean，等待她的反应。他知道她在思考，或者在脑内和Wanda传递信息。Peter说的没错，潜入任务向来是他的强项，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。本来解救这一任务也该是交给他和Wanda来完成的，只是事发突然，当时双胞胎两人还有其他事情在身上无法及时赶回学院，这才落到了留校的Scott两人身上。

半晌Jean对着Scott点了点头，同意了这一注意。

“OK，少数服从多数。”在得到讯息的瞬间Peter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和Scott做了对调，“都动起来，别浪费时间了。”

Wanda对于他的急躁感到无奈，却也抬手用魔法交换了自己和Jean的衣物。两位心灵感应能力者在这种情况下交流甚至不需要开口，Wanda很快精确地向Jean传达了绕开损坏监控器出去的路线，和可能会被特殊磁场影响能力的几个转角。

“晚点见。”Peter拍了拍Scott的背，看来很有完成任务全身而退的自信。

“有变故马上撤离。”Scott点点头，依然保持着队长的稳重冷静。Peter应和着比了个OK。

他们作为学院的第一批学生已经相识很久了，共同执行过不少任务，即便Scott和Peter的性格天差地别，也不妨碍他们私交不错，拥有着把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。

“晚点见。”Jean轻力拥抱了Wanda，“小心点。”

Wanda回应了同样的话。她们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，最靠谱的队友。

简单道别后Wanda将狱门恢复到来之前的状态，扭头看已经把眼罩戴上还不停碎碎念着什么的家伙。墙灰让他亮眼的白发染成了黑灰色，显得整个人有些陌生，不像Scott也不像他自己。Wanda摇摇头，想她或许应该好好祈祷他们不会还没进到实验室就被人认出来。她走上去将锁铐伪装成原样，毫不客气道：“我就不该答应你胡来。”

“Oh.”Peter露在眼罩外的下半张脸挤出个近乎放肆的笑，“相信我，就算再来一次，你还是会答应的。”

Wanda对此不置可否。或许吧，或许她就是无法拒绝他偶然蹦出的冒险想法，毕竟他们体内流着相似的血液。

02.

顶替Scott和Jean确实不是最佳方案，但Wanda明白这不完全是Peter的心血来潮——他们之间还有问题需要处理，这是个休整的机会。

她能感受到他逐渐缓和的呼吸频率，他没有开口催促，可她就是知道他在等她。她注视着身边的人良久，深呼吸几次跟上他的节奏，绯红色魔法在他们之间不动声色地绕了一圈。她的思绪骤然加快了，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世界。

“你太兴奋了。”Wanda的声音不受阻碍地在他脑内响起，她努力让自己不受这份躁动影响，将思维速度压下来。

“我知道。”Peter看到她眼中的自己，又和她同步尽力保持平稳。

正常情况下极速者会因思考速度过快而难以被心灵控制，大部分的心灵感应者只能相当模糊地捕捉到他转瞬即逝的想法——除了他的姐姐。Wanda和他有着紧密的心灵连接，在他俩都愿意的情况下，她可以完全进入他脑内。

他没法习惯慢下来，却不得不承认这样好多了。Wanda的意识如同一汪清泉注入体内，安抚了他胸腔内咆哮不断的野兽，使他变得平静。

距离上次Wanda进入他脑内已经有段时间，Peter抗拒在拥有诸多心灵感应者的学院放开自身控制权，Wanda理解也从不强迫他。但当他们之间出现会爆发争吵的问题时，他们还是需要以这种方式缓和。

Wanda不会在他的大脑中批评他上个任务中的没耐心与不妥善，对他造成伤害，只是任思绪流转，任两份灵魂互相触摸感受对方。

太久了。每到这时候Wanda都忍不住这么想。像Peter没法习惯慢下来一般，她也没法习惯思维过快造成的时间流逝变缓。明明只过去一小时，她却觉得自己已在他脑内停留了半天之久。

“耐心点。”她听见他的声音，带着调侃意味——他把她在任务中说的话还了给她。

“我知道。”她在白眼后干脆闭目养神起来，等着实验人员的到来。

03.

走过转角时Wanda就发现了不对劲，这似乎不是Jean印象中通往实验室的路，他们被带去了一个未知的地方。Peter戴着眼罩却能清晰看到和她一样的东西，他们同步警惕起来，保持着备战状态。

“Scott Summers.”他们被带进那间房，按在铁椅上，正对面的人精准喊出了名字，“Jean Grey.”

Peter稍低下脑袋，没有回应他，Wanda只是平静地盯着他看，也未应声。

“了不起的X战警，huh？”随这句话音落下，Peter和Wanda即刻认识到了最开始这个陷阱就是针对他们队长设计的。就在对方对于他们做了什么研究，如何试图用药剂操控变种人思想时，Wanda和Peter已经在脑内构思出下一步计划。

突然，他停了下来，走上前扣住了Peter的下巴，强硬地让他歪过脑袋，露出小部分遮不住的银发。“说起来，你的头发怎么了？”这让两人呼吸都停滞了一秒。

“Pietro……！”Wanda在“喊”他，他勉强止住自己立刻揍人一顿的冲动，深呼吸僵在原地。

想想Scott这时会怎么反应，想想Scott会怎么做，想想Scott平时是什么样的。他努力思考了两秒钟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：虽然不知道Scott平时到底在想什么，但是故作深沉就对了。于是他只梗着脖子没有其他举动。

“X战警的队长仅几天就少年白头了？”被人找借口这点让Peter险些笑出来，还好他咬住下唇扭曲僵硬的表情看来只是在不满反抗。

“Stryker喜欢你不是没有道理的。”呃。Peter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，他知道对方意指Scott的镭射和领导能力，可被人以极近的距离说出这种话，真不是一般的反胃，没法录下来给Scott本人听实在是可惜。

“……恶心。”Peter忍不住把内心真实想法说了出来，却没想到换来对方的狂笑。说真的，他想吐槽很久了，这群搞研究的是不是都脑子不太正常，多少都有点变态，不是施虐狂就是受虐狂，比较之下平易近人的Hank好了不是一星半点。

Wanda觉得自己应该禁止他继续在脑海里讲笑话，她可不想在搞定之前演崩这场戏。

接着又是关于变种人才是世界最大威胁的发言。两人对此没有丝毫反应。如果放在平时，Wanda或许会被这些极端的恶言戳痛，但现在她正受着Peter想法的影响，他们只共同感到烦躁。

直到手臂上的刺痛和突然断开的心灵连接让他们回过神来。“你给我打了什么？”感知不到自己姐姐后眼前的黑暗激起了Peter的不安，他的能力在胸口挣动起伏。

“只是一些能让你听话的东西。”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——他们口中的操控变种人药剂。他感觉到自己的座椅被人转动，面向了Wanda所坐的方向。“现在，睁开眼睛，轰飞她。”他的眼罩被摘去，他不受控制地要睁开眼睛，将暴露他并不是Cyclops的事实。

“两秒。”在睁眼前他突然开口。

“什么？”身边男人意外的声音很快随着他睁眼被调成了0.05倍速。

他挣开那些没用的束缚，凑到失神的Wanda面前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给我两秒钟。”这是对她说的话。

然后他站起身来，伸了个懒腰，给了所有护卫和研究员结实一拳，当然，他还给了身为管理者的男人特权，让他多挨了一脚。“嗯……让我看看这里还有什么。”他在高速下自言自语，开始搜刮这间房内的所有有效资料。

他花费了一秒钟来阅览所有信息以及整理那些残留的药品，再用剩下一秒钟等待Wanda缓过神来。

“Are you okay？”他去掉她身上的枷锁，轻揉着她的头发关切道。Wanda稍晃动脑袋驱逐那份压制感，与他对视着又点点脑袋示意自己没事。

他们有点轻敌了。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被人注射药剂，好在那些药物具有一定的针对性，无法对他们发挥全效。Peter的身体几乎是瞬间就将其代谢掉了，而Wanda因为和Jean的部分能力较相像受到了些许影响。还好不严重，混沌魔法替她清理了那些东西。

看来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，若此刻坐在这的是Scott和Jean那后果不堪设想。

“我们需要在警报响起前搞定剩下的部分。”Wanda瞄到了他手上拎的药剂箱，再看向禁闭的门。“这里的密码锁只能输入三次，第三次错误会直接引发警报，我刚刚已经试过两次了。”Peter回应她。极速者对待密码锁的方式向来简单粗暴，不是撞开就是迅速将所有数字搭配输入一遍。

她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，他这是让她来用能力把锁弄开。可Wanda并没有如他所料地使用魔法，而是走上前去尝试输入。“Hey！要是再失败一次……”Peter皱着眉想提醒她，可这下不等他说完，门锁就被打开了。

运气这么好？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为了惊讶。“你以为心灵感应是用来做什么的？”Wanda露出近乎嘲弄的笑。他们花费那么多时间听人废话可不是没事找事，他们一直在收集信息，以及确认面前人的管理者身份。

Wanda在重新获得控制权时读取了对方脑内的相关信息。

“好吧。”因为保持心灵连接时Wanda不会再对外发动心灵能力让Peter遗忘了这点。

“给你两秒钟？”Wanda只是歪着脑袋对他说道。她肯定他已经看过基地的地图了，接下来的搜查行动对他来说并非难事。

“Okay.”他认命般点点脑袋，无奈笑了一声，凑上去亲吻她的脸颊，“等我两秒钟。”

没有意识连接Wanda无法感受到他眼中的时间流逝，她的世界迅速模糊起来。她知道那是Peter在带着自己奔跑，猩红魔法从指尖不停歇地飞舞而出，如同蛛网缠上建筑中的每一方寸土地。

两秒结束时他正好抱着她踏上黑鸟，她扯动手中的红色风筝线，那些灰黑建筑也就随之倒塌。Scott操控黑鸟飞上空，Jean安慰着被救出来的其他变种人，Wanda揽着自己弟弟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。

她看着他那早没了遮盖的银发，摇摇头：“比起研究我们，他们该先去医院看看眼睛。”

Peter大笑起来。

04.

回到学院后Peter迷上了到处宣讲他是如何伪装成Scott混进实验基地的，孩子们听得起劲，其他教师则认为他夸张的讲述简直是恶意抹黑，

Scott看似对此没有意见，却在某天突然告知Peter这周的文学鉴赏课都改成他来上了。

“嘿？！那不是你的课程吗？”向来不负责理论教学的家伙瞪大了眼睛。“大家都很相信你模仿我的能力，想来顶替着教一周文学也是轻轻松松。对吧？Maximoff老师。”他敢确定Scott脸上的笑根本没有友善可言。

他刚想反驳，不料Scott又拍拍他肩膀道：“少数服从多数。”他看到Jean和Wanda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，才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
在被告知教授已经同意并且调好本周课表了后，除去想办法约Cyclops去危境室打一架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被赶鸭子上架地走进教室教学了。

其实也不完全。他看着站在窗口处对他笑的Wanda，挑起眉来。“给我两秒钟。”他说。

两秒钟可以做很多事，比如把敌人打趴下完成一项任务，比如阅览完手中的教材，比如跑出去亲吻他的姐姐。

短暂，却足够了。

——fin——

＊《逆转未来》中狼叔对快银的评价：“He could get into anywhere.”